李汝璨惊喜道,他自己也是湖广人啊,能在暹罗碰到同乡,又怎么可能不高兴!
“本官是南昌人,咱们是同乡!”
他又问:
“怎么就来了暹罗?”
赵念祖叹了口气:
“前几年,家父病重,为了治病只能典卖田业,后来人没了,地也卖个差不多了,只好到这边寻个机会。”
“哎……”
李汝璨跟着叹了口气。
那怕就是中产之家——富农们也害怕家人遭病,碰到一般的病症倒也没什么,要是碰到什么疑难杂症,指不定就得倾家荡产,没办法,爹娘要医子女,子女要医爹娘。田地是百姓们赖以为生的根本所在,要不是逼到绝路上,谁会典卖田地。
湖广虽然不是沿海,但是却有长江水运的便利,不少少地无地的百姓都被报纸上海外发家致富的新闻诱惑着出了海。
“怎么到了暹罗?”
“港里的船,都是各地的移民船,运的都是买了“移民票”的移民,移民票虽好,可还是要当十几二十年的佃户,小的当时手里还有点闲钱,所以就自己买了张船票,暹罗这边更近一些。”
李汝璨点头道,
“确实,自己买船票确实更划算。来这多久了?”
“三年多了。”
赵念祖答道。
“那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好啊,当然好了……”
赵念祖瞧着两岸的旷野说道。
“就是咱们湖广老家,也比不上这边!土地平整,河道密集如同江南,而且……”
话到嘴边,他没有说下去,怎么说?
难道说,这边男人少女人多,喜欢嫁明人。而且很容易勾搭上良家妇女。
有些话不能说啊。
李汝璨倒是没有注意赵念祖的想法,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
“会说暹罗话吧?”
“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