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棣猛然抬头看向唐玉山,又气又委屈,鼻子一酸涌上泪来,赶忙低下头去,在心里不停地埋怨唐玉山不讲义气,说好了替她遮掩,却出卖她,以至于杨君兰后面说了些什么她一句都没听见。
直到杨君兰吼道:“昨晚睡哪了?”唐棣还沉浸在被唐玉山出卖的痛苦中,以为唐玉山将她去醉春楼一事也告之给杨君兰,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直言道:“昨晚一直待在醉春楼了,就宿在那里,没有出去。”
杨君兰听说她夜宿青楼,登时气得浑身颤抖,攥紧指尖刚要上前,惊得唐玉山倒吸一口凉气,一把抱住她,冲着唐棣吼道:“你个死丫头,外面跪着去!”
唐棣看都不看他,紧抿着嘴唇,猛地起身推门出去,看着门口的石子路瞬间滴下泪来,气鼓鼓地跪下,片刻就硌得膝盖生疼。
屋内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山崩地裂,反倒出奇的安静,不出一刻钟,唐玉山灰头土脸地出来,往地上瞥了一眼,“妈的,忘了门口是这奶奶路了!”
他大步流星走到唐棣身边,一把拎起她,“你傻啊?这地你也跪?”
唐棣气恼地推开他,又跪在地上,“不是你让我跪的吗!”
唐玉山没有再言语,慢慢悠悠地在她身边跪下。
唐棣扭头看着他,一肚子怨气瞬间全消,甚至有些愧疚不忍,“爹,你不用陪我的。”
唐玉山把衣袍前襟折了折,垫在膝下,尴尬地提着嘴角,“爹也没想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