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善朴本来与徐常容的棋艺不相上下,唯独今晚输得太过惨烈,徐常容见他意兴索然,似乎有心事,了然一笑,拈起棋子扔进棋盒中。
起身道:“你早些歇着吧,我明日要回七善山一趟,过几日便回来,等你身子养好了,你我再通宵对弈。”
离善朴点头,送他到庭院中,看着他纵身一跃,如风一般消失在夜色里。
三更过后卧房熄了灯,离善朴疲累地躺在床上,一头青丝散落在枕畔,苍白的脸颊在炉火的映照下才显出几分血色。
他从前襟中取出那方月白色的帕子,借着月色望着上面绣的棣字出神。
与唐棣从栖山庄一别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他思念她,挂念着她的脚伤,想去看看她,可近来公务繁忙,一直脱不开身。
况且他在河边曾亲口对唐棣说过他已有婚约,此时又去找她不甚妥当,到不如等父亲回来,先向父亲禀明他对唐棣的感情,请求父亲原谅,再尽快退掉与王家的亲事,给唐棣一个交代。
他嘴角噙着笑意,把帕子贴身收好,缓缓闭上眼睡去。
临近小雪节气,梁王李宏图在离川海的协助下攻下陈州,此时他已经占领了以京城顺州为中心的十座州城,统辖的地盘远超过南边的马本初。
李宏图对离川海百般赞赏,在陈州城内大摆宴席,还赐下大批金银财宝。
离川海顾及到竟武将军陈偲远的感受,分毫没有接受,也未前往刚刚接任,百废待兴的江州,而是向李宏图告假,说他离家多日,想回家去看看。
离善朴收到父亲的信,一大早便乘着马车,带着泓澄等一众侍卫出城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