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躬下身犹豫半晌才道:“大人,公子的脸色越发不好了。”
“由他去吧,吩咐下去,此事不得外传。”
侍从在离川海身边服侍二十年,见惯了父慈子孝,连他对公子说重话的时候都不曾见过,公子大雪天跪在门外,究竟了犯了什么弥天大错?
侍从不明原委又不敢多问,只得依令退去。
庭院内,离善朴面无血色,眼神却无比笃定,微低着头,直挺挺地跪在甬道旁,任由风雪带着刺骨的寒意侵入体内。
泓澄清楚他的决心,起初不敢阻拦,提着灯笼站在不远处看着。
离善朴衣衫单薄,跪了两个时辰就已经冷的全身失去知觉。
泓澄担心他旧疾复发,回房取来一件厚厚的斗篷披在他身上,他抬起冻得僵硬的手臂挡开,想开口让泓澄回去休息,不必管他,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他如此做会令父亲担心,心里愧疚不已。
他并非想以此来要挟父亲,只是想向父亲证明他对唐棣的感情,想得到父亲的谅解,想为他对王世伯及王姑娘的歉疚赎罪。
上次他在河边遇袭,身子受寒后咳嗽不止,用药调理了没两日就通宵达旦地忙了这些天,如今再次受寒,胸口越发疼痛难忍,怕夜里搅扰到父亲,强忍着不敢咳嗽。
深夜,离川海吹熄了房内的灯,暖炉中炭火的微光映在他身上。
他心底的气恼早已去了大半,只剩下心痛与不忍,几次想推开窗看看,又狠下心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