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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棣抬眼端详着她,这丫头跟了她这么久,要么不开口,只要开口便从不说假话。

她双眸一转,把泥人举到她面前问道:“你看看这个像谁?”

葫芦呆呆地扫了眼泥人,断然道:“像小姐你。”

“像我?到底哪里像我了?”

唐棣坐直了身子质问道,言语间有些不快。

葫芦上前拉着她到菱花镜前坐下,唐棣看着镜中撅着嘴的自己,又看看手中的泥人,好像的确有几分神似,抿着嘴笑出声来。

更衣梳洗过后,她把泥人插在床边,侧卧在床上看了又看,眼睛渐渐睁不开,甜甜地睡去。

离善朴骑着快马回到离府已是四更,他连日来军务繁忙,本来有些疲累,与唐棣同游了一夜后,竟丝毫没有困意,默然地坐在书房里。

泓澄去梅苑取回插在花盆里的梅花,那支梅花是公子交到他上手的,没有命令不能随意丢弃。

寻了个细长的白瓷花瓶,里面灌了半瓶水,把梅花插进去,依照离善朴的吩咐,把花瓶放在书房的书架上。

离善朴凝望着梅花,回想着梅苑中的一幕幕。

徐常容折梅给他,是让他赠与唐棣的,可他完全不懂其中深意,害得唐棣在章姑娘面前难堪。

软红堂内,他或许不该顺着唐棣的意思去称赞章姑娘貌美,但他更不能随意贬损章姑娘的容貌。

他说不喜欢那般美的,的确是肺腑之言,端庄娴雅固然好,可在他心中全然敌不过率真可爱,灵动不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