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还有一本,他不敢再看。
显然泓澄会错了他的意,他想叫泓澄进来把书拿走,可没等开口却迟疑了。
他已过弱冠之年,又读过不少医书,房中之事并非一窍不通,但从未想过竟能有如此多的变化,倒不如先放着,等与唐棣成亲前夜再拿出来研读一番。
他闭上眼,耳朵火辣辣的,双手攥紧袖口撑在书案上叹了口气。
离善朴,你如今竟变得这般禽兽,亵渎了唐棣,若是被她知道了,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子!
他不停地责怪自己,可终究舍不得把书送走。
许久,他睁开眼,看着书架上那个绘着兰花的信封,握着手里轻轻摩挲着,久久舍不得放下。
临近五更,泓澄再次敲门进来劝他回房休息,他起身看着案上的书箱,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安置才好,泓澄明白他心中所想,拎着书箱随他回到房中,藏于他的床下。
从那时起,泓澄要么亲自打扫离善朴的卧房,要么看着侍从打扫,吩咐任何人无令不得擅入。
侍从们知道离善朴不喜欢被人打扰,只习惯留泓澄在身边,也不觉得奇怪,纷纷依令而行。
唐棣昨日逛灯会逛的有些疲累,睡到日上三竿才睁眼,侧过身把手臂枕在头下,看着床边插着的泥人,越发觉得这泥人与自己有几分相像,模仿它的样子眯着眼睛,撅了撅嘴,咯咯笑个不停。
昨夜回家时唐玉山正在浩风堂与弟兄们喝的昏天黑地,杨君兰已经歇下了,唐棣不得见,早起换上一件藕粉色的小袄,梳洗过后随便用了几口早膳便去北面正房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