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明艳动人的俏脸映在菱花镜中,比她手中的红梅还要艳上三分。
她不怎么会梳头发,章兰茵拆开她的发髻,握着黄杨梳子帮她轻轻梳理,按她原来的样子挽了个单螺髻,手法轻柔又娴熟,比葫芦梳的精致不少。
唐棣看着镜中连连称赞,“想不到你这么会梳头发!”
章兰茵拿起发簪帮她插回鬓间,轻轻一笑。
“以前我也不会的,拜师之后随师父闭关习武,身边没有人服侍,只能自己动手,后来修习易容术,梳头这等技艺要常常练习,自然就会了。”
唐棣原以为章兰茵自幼在七善山上长大,看来并非如此,她转过头诧异地问道:“你是几岁开始去七善山上习武的?”
“十四岁”,章兰茵的目光柔和中透着一丝伤感。
“那一年前朝覆灭,叛军马本初的手下冲进我家,把我家抢劫一空,家里的侍卫拼死护着我出来,最终侍卫也被杀了,是师兄救下我,还手刃了那个领头的。”
“后来叛军退去,师兄悄悄带我回家,家里所有人都死了,只有我的贴身丫鬟还有口气在,师兄带我们回七善山,让我拜在他的师叔清歌散人门下。”
唐棣不禁替她惋惜,这么美好的姑娘,小小年纪就家破人亡,好在上天让她遇到了徐常容。
说起徐常容,章兰茵眼中含笑,神色悠然而满足,“师兄不受拘束,喜欢四处游历,但每年我出关的半个月,他都会回来陪我,跟我说起各方的趣闻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