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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望言怔了一瞬,枯黄的面皮微微泛红,冷言道:“你是什么身份,也敢在本官面前胡言乱语!”

朱锦融给余望言添了茶,右手转动着左手食指上的翠玉扳指,笑道:“大人何必自欺欺人呢,您服侍老梁王半辈子,他才过世没多久,他儿子李宏图就派您来萼州做眼线,说好听的是信任您,说不好听就是觉得大人您难堪重任,把您像狗一样踢出京城。”

“离善朴表面对大人客气,却任由手下官员当着他的面呵斥您,以离大公子萼州太子爷的身份,他若是为您说上一句话,哪有人敢对您半分不敬?说到底,不过就是他自己装好人,纵容手下欺侮大人您罢了。”

“如今连唐玉山那个土匪头子都不把您放在眼里,您好心去拜访他,他还叫您滚,这么惨的官还真是少见呢!”

余望言恼羞成怒,气得满脸通红,眉间的深沟越蹙越深,双拳紧紧地攥着,“你到底是谁?”

朱锦融浅笑一声,“不瞒大人,在下是武州马将军的人,马将军也是贫苦出身,听说了大人的遭遇也为您报不平,像大人这等为了主家鞠躬尽瘁的有功之人,若是在马将军身边,必定会得到重用,哪里会有今天这般境遇!”

余望言这才恍然大悟,说什么久闻威名,三生有幸,不过是把他骗来,撺掇他背叛梁王罢了。

他在老梁王身边二十多年才得了如今的地位,自然不愿舍弃,强压住心中的怒火,悄悄四下望着。

雅间内除他与朱锦融之外,并无他人,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神色,起身喝道:“本官没工夫听你在这胡言乱语,告辞了!”

他攥紧双拳,大步迈向门口。

朱锦融讪笑一声,双手一击掌,陡然从里间冲出个健硕的汉子,上前一把扯住余望言的手臂,架起他干瘪的身子,将他重重地扔回软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