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恼恨自己胆小懦弱,日日守在刺史府内堂却不敢动手,可离善朴虽不在,王勉过一会儿就来看看。
那么多机密公文,查找起来必定会费些功夫,若是一个不留神落在离善朴的手上怕是凶多吉少。
六日了,距离朱锦融给的期限只剩下最后一日,期限一到,朱锦融将他亲笔写下的字据送到梁王手上,他同样是性命不保,明日必定要拼死一搏了。
孤冷的月色下,一个白衣剑客穿梭在余府的各个屋顶之上,缥缈如轻烟一般,直到天明方才离去。
次日清晨,离善朴去刺史府没多一会儿便回到离府的书房,唐棣早已经到了,命人把绘好的兰花图裱褙了挂在书房的东墙上。
她笔下的兰花总是张扬明媚,生意盎然。
离善朴一进门看见,眉眼舒展,内心泛起一股畅快怡然。
唐棣这几日骑马奔走在离府与从栖山庄之间,身子有些疲累,趴在书案上摆弄着九连环。
见离善朴进门来,疲惫瞬间散去,起身迎上前,“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余望言动手了?”
“还没有。”离善朴柔声道。
这些天来虽然与唐棣同处一室,却没有好好陪她说过话,心道她这般闲不住的性子,整日困在书房里,嘴上不说,心里必定闷坏了,等忙过这几日,一定要多陪陪她才好。
离善朴接过唐棣手中的九连环,把她的椅子挪到他身边,与她一起坐在书案前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