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泓澄顾不得追赶,飞奔回离善朴身边,见他双眼紧闭,面无血色,一动不动地倒在血泊里,吓的心脏快要跳出喉咙,颤抖着手探过离善朴的鼻息,还有气在,抱起他奔向马车。

泓澄瞥向重伤倒地的四个侍卫,蹙着眉迟疑了一瞬,为首那侍卫满身是血,无力却坚定地开口,“别管我们!快带公子走!”

泓澄重重地点头,小心地把离善朴抱进车内,架起马车直奔萼州东门而去。

泓澄心急如焚,颤抖的手疯狂地抽打马背,啪啪的响声在小路上回荡。

他陪着离善朴往返于萼州与从栖山之间,曾多次走过这条路,从未觉得有这么遥远。

马车在泥泞的路上颠簸,他担心离善朴的伤受不住,又丝毫不敢减慢速度,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与无助,怕这是他陪他走的最后一程。

灰蓝色的天空越发阴暗,暮色渐浓,萼州东门终于近在眼前。

泓澄举着刺史府的腰牌高喊着“闪开!”

守卫立即让路放行,马车疾驰驶入城内,街上的百姓匆匆向两旁避让。

几个转弯过后,马车在一个弥散着药味的街口停下。

泓澄扯开车帘,见车内的地上又是一大摊血迹,吓得他脑中嗡的一声。

抱起离善朴直奔于木槿家门口,顾不得礼仪,脚踢的房门当当作响。

“于大夫救命!快开门!于大夫!”

门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于木槿拉开门,见离善朴一身是血,惊的脸色骤变。

“怎么伤成这样?快抱进来!”

房内点满了蜡烛,亮如白昼,空气中弥散着刺鼻的血腥味。

于木槿眉头紧锁,时不时抬起手肘,用衣袖抹去额上的汗。

徒儿一盆一盆地往门外倒着血水,离善朴面色惨白如纸,直挺挺地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