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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叹果然画如其人,那姑娘眸子清澈见底,一看便是心性纯良之人,又知书识礼明媚天真,只可惜与善儿无缘了。

离川海神色怆然,双手撑着书案边缓缓起身。

“善儿,围剿从栖山你不必出面,爹去刺史府与众将商议便好。”

离善朴骤然起身挡住父亲的去路,“爹,不要……”

他言语间慌乱不已,表情因为伤口的剧痛而微微扭曲。

从小到大,他一直温文有礼,从未如此失态过。

离川海心里一痛,脚下顿住片刻,终是越过他走向门口,既然已经归顺梁王,身为人臣,他别无选择。

一瞬间,离川海的衣袖被死死地抓住,身后传来噗通跪地的声音。

“爹,余望言伙同武州的朱锦融,在城外暗箭射杀儿后逃走,唐伯伯心疼儿才连夜带人抓捕他,杀了他,儿受伤时唐伯伯亲自守在床边为儿疗伤喂饭。爹,儿求您,不要与他动手!”

离善朴跪在地上解去外袍和里衣,拆去扎的严严实实的细布,将上半身袒露出来。

离川海愕然回头,脚步虚浮地围着儿子走了一圈。

见他细如白瓷的肌肤上,胸前与背后多了两个触目惊心的窟窿,伤口刚刚愈合不久,还积着一团黑乎乎的血迹。

一箭贯穿,又被硬生生拔出,这样的伤说是九死一生也不为过了。

离川海心如刀绞,面上失了血色,全身瘫软着蹲在地上,看着儿子身上的伤半晌说不出话来。

儿子重伤险些丧命,在他身边照顾他的是唐玉山,为他报仇的也是唐玉山,而他这个亲生父亲自始至终竟毫不知情,他有何脸面带兵攻上从栖山?

可既为人臣,又如何能违背君王的旨意,做个不忠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