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逢时缓缓卷起两封诏令,面无表情地点头。
入夜时,陆逢时下令全军就地扎营,崔英听王勉说起萼州苦等援兵迟迟不到,本就憋着一肚子火。
大敌当前,不星夜兼程地赶路,竟早早地下令扎营,崔英气的当即跑去陆逢时的帐篷质问他,与他吵嚷起来,副将李进跟着一起怒斥他居心不良。
陆逢时恭恭敬敬地对二人一礼,说担心兵士们连夜赶路太过疲劳,即便上了战场也难有精神,不如先歇息两个时辰再拔营,又亲自给二人倒了水。
他早在水里下了毒,二人片刻功夫便倒地不起。
之后又假传崔英的将令,把他的几个心腹骗到营帐中全部毒倒。
陆逢时缓缓抬眼,目光空洞的像是两个深不见底的窟窿,“再去萼州打探军情,尽快回报。”
卧房的门突然被敲的当当响,唐棣困得睁不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翻过身,抓过被角盖在头上,抱着离善朴的枕头,闻着上面茶香混着香草的味道,沉浸在甜甜的梦境中不愿醒来。
“唐姑娘……”
“唐棣,起来回家了!”
门外泓澄和唐武的喊声一阵高过一阵,唐棣陡然间惊醒,望着窗外灰蓝的天空,坐在床上怔了一瞬,掀开被子披上外袍便跑去开门。
“怎么了?离善朴呢?”
“唐姑娘,公子命属下送您回从栖山去。”
“救兵怕是来不了了,他让我回去跟舅舅说一声,把你一起……”
“我问你离善朴呢?”唐棣急着打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