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逢时坐在帐中静待着离善朴战死,萼州即将城破的那一刻再带兵进城收拾残局,否则即便击退了马家军,功劳也算不到他的头上,想占了萼州城更是绝无可能。
“将军,萼州城快要守不住了。”探子躬身回报。
“马家军如何?”陆逢时面无表情地抬眼。
“回将军,二十万大军死伤大半,疲惫不堪。”
陆逢时难得地向上牵动着嘴角,像是带着一副笑脸面具。
离善朴果然没有让他失望,竟然能与马本初的二十万大军僵持这么久,两败俱伤正是他坐收渔利的最好时机。
“传令下去,拔营。”
从栖山南北两侧的石阶上,马家军的尸体层层叠叠,像刺猬一般插满了箭羽,鲜血沿着石阶一直流淌到山下。
南边石阶旁的小溪依旧叮咚作响,只是清澈的溪水已是一片骇人的血红。
两百弟兄守在各个石堡后居高临下,万剑齐发,足足射死了七八千马家军。
不少冲过箭阵的也死在弟兄们的利器之下,最后攻上从栖山庄的只有不到一百。
但此时从栖山庄里只剩下二十几个弟兄和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侍从和侍女们。
攻进从栖山庄的马家军经历了九死一生,心里充斥着毁天灭地般的怒火,到处烧杀抢掠。
山庄内血腥四溅,哀嚎不断。
浩风堂的牌匾被砸的倒垂下来,梨花椅也被斩掉一条腿,咣当一声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