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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门外,两匹快马自从栖山北面的石阶口奔来。

杨君兰马术平平,坐在马背上摇摇晃晃,仍不断地挥着鞭子抽打马臀。

东门外的马家军已经向南败退,十几个幸存的守军从城楼上下来,半跪着围在唐玉山的尸体周围。

杨君兰远远地看见人群中那一身沾满鲜血的铜金色铠甲,心痛的像是被利刃刺穿。

她颤颤巍巍地跳下马背,僵直地一步步挪向人群中,看着她倒地不起的丈夫,扑上去抱着他痛哭不止。

“玉山……”

杨君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在山边回荡,泪水一串串滴落在唐玉山满是鲜血的脸上。

他答应她去去就回,可她等来的却是一具渐渐变冷的尸体。

二十年了,这是他唯一一次对她食言。

周围幸存的萼州兵士们无不低头拭泪,感念这位救了他们,也救了全城百姓的英雄。

城门处,唐棣踉踉跄跄地跑来,跪在唐玉山身边泪如雨下。

杨君兰一把揽过唐棣,眼含着泪水细细打量她,好在女儿安然无恙,杨君兰悲痛欲绝中涌起一丝欣慰。

“娘……”唐棣扑在杨君兰怀中与她抱头痛哭。

“善儿呢?”杨君兰抹去女儿脸上的泪水。

“离伯伯……领兵回来了,他没事了,娘放心……”

唐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缩在杨君兰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