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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善朴命人把唐玉山和杨君兰的遗体抬回离府,安放在前厅中,拥着唐棣,与她一起用帕子轻轻擦拭掉唐玉山夫妇脸上和身上的血迹。

唐武跪在一旁帮着洗帕子,细长的眼睛肿的只剩下一条缝隙,悄悄瞥着唐棣靠在离善朴怀里哭的满脸泪水,默默地叹息着,头无力地垂在胸口。

泓澄疾步带着崔勇的部下赶来禀报,三万萼州军全部脱离了陆逢时的掌控,陆逢时已经在被押解回来的路上了。

离善朴一刻也等不下去,扔下帕子愤然起身,让泓澄去牵马过来。

唐棣抹去泪水,满眼恨意地跟在他身后,执意要与他一同去。

离善朴看着她孱弱的样子迟疑了片刻终于点头,扶着她坐上马背。

唐武把木棍塞回背后,与泓澄一起恼怒地跟在身后。

北城门外十里处,崔勇率领三万萼州军浩浩荡荡地赶来。

他远远地见到离善朴忙跳下马背,带着众将士一起行礼,两个部将从运输车里拽出被五花大绑的陆逢时,把他推搡到离善朴面前。

南门外的战事还未结束,虽然胜负已经没有悬念,但为确保万无一失,离善朴命崔勇立即带兵去支援。

崔勇领命,忿恨地瞪着陆逢时,猛地一脚踹得他趔趄着险些倒地,留下十几个兵士护着离善朴,骂骂咧咧地带着三万萼州军赶去南门外支援去了。

陆逢时头发蒙乱,脸上满是被崔勇和他的部下打的血粼粼的伤口。

他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崭新的铠甲穿在身上显得臃肿异常,站稳后对着离善朴九十度躬身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