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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的门敞开着,厅内香烟缭绕,供桌上的摆着的牌位极为醒目。

唐棣轻咬着嘴唇,泪水颗颗滑落。

天还没亮她就醒了,执意要回家,于木槿劝不住,便让徒儿送她回离府来。

离善朴端正地跪在厅内,听见声音虚晃着起身上前挽着唐棣,见她气色尚可,谢过于木槿的徒儿,令侍从把药拿去煎了。

唐棣跪在父母和唐武的遗体前哭的满脸泪水,微弓着身子,双肩不住地抖动,离善朴挽着手臂将她揽入怀中,任由她的泪水浸透了他的素衣。

唐棣尽情地宣泄心中的痛苦,眼中恨意升腾,仰头问道:“陆逢时呢?”

离善朴拈着帕子为她拭泪,“挂在钉墙上了。”

如此罪大恶极之人,唯有处以这种极刑才能泄愤。

“梁王那边呢?你打算怎么做?”

离善朴不禁冷笑一声,“随他去吧。”

他垂下眼看着唐棣,“棣儿,你会怪我吗?”

唐棣搂着他的腰身,含泪摇了摇头。

他又能如何呢?为了给爹娘报仇,起兵造反,掀起腥风血雨吗?他做不到,她和爹娘也不愿意看到。

哀莫大于心死,她知道,离善朴对梁王是彻底死心了。

唐棣的情绪渐渐和缓了些,拈着一叠黄纸投入火盆,身子蜷缩在离善朴温暖的怀抱中。

“棣儿别怕,你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