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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然间,一阵高过一阵的尖叫声打破了这份宁静,泓澄忙识趣地带着院门外的侍卫们走远了些。

洞房内,一个又羞又痛,哭闹着抱怨不迭,一个慌乱无措,折腾的满头大汗,期盼已久的洞房花烛夜只得在一片混乱中草草了事。

离善朴怜惜地抚上唐棣的脸颊,轻声安慰了半晌,唐棣终于止住了哭声,看着身下盛开的朵朵红梅,委屈地缩在离善朴怀里渐渐睡去。

离善朴轻吻着她的额头,深舒了口气,低头看着肩上的牙印和胸口的抓痕尴尬地弯着嘴角,还好洞房离父亲的卧房远些,若是让他听见房里这么大动静,真是无地自容了。

天色微明,红烛燃尽。

红纱暖帐内,离善朴笑望着熟睡的枕边人,半晌后轻手轻脚地起身梳洗,穿上喜服内衬的大红色交领袍子去给父亲请安,之后命泓澄备下马车,出了东门向从栖山下驶去。

唐玉山和杨君兰的墓被一层落叶盖住,离善朴跪在墓前,接过侍卫递来的小帚仔细地清扫,供上香烛后俯下身拜了三拜。

“爹,娘,儿昨日与棣儿成亲了,她还在睡着,明日儿再带她来看你们。娘,儿今日特意穿着您亲手绣的喜服来,想给您看看,请原谅儿的不敬……”

不远处,泓澄独自坐在唐武的墓前,看着随风四散的香烟,许久无言。

唐棣醒来时天已经大亮,她全身酸痛,慢悠悠起身,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见离善朴从外间进来,穿戴的整整齐齐,才想起昨日听喜娘说过,新婚夫妇成婚次日一早要去给公婆敬茶,慌着叫樱桃和芭蕉进来服侍她更衣梳洗。

“你平时不叫我就算了,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怎么也不叫我?”

唐棣一边洗漱一边抱怨离善朴。

“没事的,昨夜爹特意吩咐我不必叫你早起,我一早已经给爹敬过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