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缄应了一声,凑过去在云稚脸上落下一个极轻的吻,才扣上兜帽,拢了拢狐裘的前襟下了马车。
虽然数月未归,王府却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除了因为天气的缘故院子里变得安静了许多,其他的与离开前也并没多大区别。
瞧见李缄回来,门房高兴的很,拉着李缄说了几句话,顺便交代了一下王府的近况——大都还好,除了萧络染了风寒。
萧络虽没像萧铎或是云稚他们那样武功高强、身强体壮,体质还是远强于李缄的,年少时也曾跟着萧铎一起学了些拳脚功夫,这么多年也没扔下,一直坚持练着便也很少有染病的时候。
这次据说是因为前几日都城难得下了场雪——虽然通过门房的描述,李缄更觉得那只算是下了场冰雨。
但在都城已经算得上是稀罕的,连带萧络都起了兴致,专门让人在花园的凉亭里摆了软椅炭盆,温了酒,和萧铎一面饮着一面赏雪。
意境是好的,但可能是吹了冷风又烤了火,加上喝了太多酒身上热起来,冷热交加之后,当晚就发了烧。虽然御医很快就来了,也开了药,但到现在也还没完全好起来。
于是李缄来不及回房换衣服,进了府门之后就直奔萧络卧房而去。
房里的两个人对于李缄的出现毫不意外,只有萧铎在他推门进来带入一股冷风的时候皱了皱眉,顺手拉了拉萧络身上的被子,才将视线转向李缄,瞧见他身上那件沾了雨水的狐裘时微挑眉:“出去一趟不知道本事长多少,身子骨好像硬了,都敢淋雨了?”
“没淋雨,刚一路沿着回廊过来不小心溅上的……”李缄说着话,顺手把一只抱在怀里的小灰兔递给萧铎,脱去身上的狐裘在床边坐下。
屋子里正暖,他身上还穿着棉衣,也不觉得冷,探头看了看半躺的萧络,“管事好些了吗?”
“烧早就退了,就是还有点头晕咳嗽……”萧络面色还有些苍白,精神却还不错,偏过视线往萧铎手里看了一眼,“哪来的小家伙?”
“先前和幼怀去山上玩抓的,瞧着还小,便养着了……”李缄说着从萧铎手里将小灰兔接回来放在萧络床边,“闲着解解闷。”
萧络伸手轻轻摸了摸那小灰兔,目光却是在李缄脸上,将他从上到下扫了一遍:“看来就算旅途劳顿,云小公子也把你照料的不错。”
“走时带的药都按时吃了,虽然不太明显,却还是比先前好的多……”李缄说着突然想到什么一般,“我还从平州带了点东西回来,村里养的土鸡蛋、新收的稻子、还有自酿的醇酒,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吃个新鲜。”
萧络瞧着他的样子笑了一声,抬眼看向同样带笑的萧铎:“就说儿子没白养,现在就知道反哺了。”
瞧见萧络开怀,萧铎的心情更好,伸手拍了拍李缄肩膀,转向萧络:“正好宣之回来了,让他陪你说说话,朝中有点事我去一趟,晚上回来吃饭。”
萧络应了一声,抱起枕边的小灰兔朝萧铎举了举爪子:“记得告诉厨房多备些宣之爱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