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啸春沉默了片刻,看起来动作不很情愿地解着自己的衬衫纽扣,解了两颗,停下,不信任地问:“你本来想说八百是什么?”
路少延盯着孟啸春领口下隐隐约约露出来的漂亮锁骨,还有很明显的喉结,由此想到了草莓,由此想到了许多的许多……
平时孟啸春领子都系到最上面一颗扣子的!而且这家伙的皮肤雪白雪白的……
老半天他才回过神来,默默咽下一口口水,梗着脖子坚定道:“八百就是包夜啊!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又想找借口加价啊?行吧,看在路这么远的份上,给你加……两百。一千。不要再说了,再说就是贪得无厌了!坐地起价真的不道德!”
虽然蛇精本来就没道德,但好歹讲点脸面,终究默认了这价格。他继续解纽扣,解完最后一颗,忽然把路少延拦腰抱起来,朝床走去。
……
路少延靠在床头,嘴里咬着刚从衣兜里掏出来的话梅味棒棒糖,心情极其复杂,有点儿迷茫,又有点儿后悔。简单来说就是正处于贤者时间。
这要是在酒店里,但凡酒店不禁烟,他就高低上下要整根事后烟抽抽,更符合气氛。
但现在没有事后烟,只有棒棒糖,和一个想趁乱多销售消费项目但被拒绝了所以不高兴了的蛇精。
路少延想了又想,轻轻地踢孟啸春一脚,说:“你回你房里去睡啊,不然明天早上你从我房里出去被我妈他们看到了怎么办?”
孟啸春闭着眼睛不理他。
路少延又踢他一脚。
孟啸春索性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这什么工作态度!
好歹一夜夫妻百日恩,露水夫妻勉勉强强凑合凑合也算夫妻……路少延叹了声气,正要说算了算了,他妈敲门了:“小延,没睡吧?开下门,有话跟你说。”
路少延顿时背脊一僵,慌乱中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剧烈咳嗽起来。
敲门声停了下来,他妈说:“听到你咳嗽了,开门。”
路少延赶紧扒着孟啸春低声问:“人睡觉的时候会咳嗽吗?!”
孟啸春睁开眼睛,不看他,不知道在看什么,看空气,不说话。
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路少延急了,使劲儿捶孟啸春,连带着用脚往外抵:“你赶紧的!能穿墙穿墙,不能就去衣橱里躲着!”
孟啸春过了十来秒才慢腾腾地爬起来,往衣橱走去。
路少延拖鞋都顾不上穿,赶紧把孟啸春推进衣橱,把门关好,深呼吸,把裤衩睡衣都穿整齐,扒拉下头发,去洗手间里拿空气新鲜剂出来到处喷喷,空调扇调到最高档,到处吸吸鼻子,没闻到啥暧昧的气味,这才去开门。
“妈?这么晚了干什么?”路少延一脸无辜地问。
“怎么这么久才开门?”路黎芝问。
路少延心一横,说:“我……我这么大了,有自己的事儿!你不要问,尴尬!”
“……”
路黎芝只想问谁家回收不要的笨蛋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
蛇精真的很冷血,这他都没笑场。
路黎芝:痛苦面具.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