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就海王了?”肖筏叫屈,“顶多是中央空调吧?我这人性格好,所以被误解了。其实我……哎,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千万别告诉别人,尤其是苟奕,不然我怕他们笑我。你最好了,我跟你最亲,你不会笑我的。”
路少延的八卦雷达瞬间启动,亮晶晶的眼睛盯着肖筏,好奇道:“什么?”
肖筏凑得更近点,贴着他的耳朵说:“我其实……还是处男。”
“……”路少延被他呵气呵得耳朵痒,稍微挪开点距离,用极不信任的眼神看他,“我才不信。”
肖筏继续喊冤:“这有什么好不信的?我才二十出头呢,很奇怪吗?”
“反正就是不信。不像。”路少延上下打量他,然后坚定地摇头,“反正也没法儿验证,只能随你嘴巴瞎编。”
“我骗你这个干什么啊?”肖筏叹了声气,喝了口酒,瞅着他,说,“我家什么情况,你知道……有点儿心理阴影吧。”
路少延顿时愣了下。
他确实知道。
肖筏他爸妈也是商业联姻,不好说是不是比曾经的路黎芝和齐览礼强,肖家这对是各玩各的,各自潇洒,独留肖筏尴尬。
路少延就听不得这种话,一下子心就软了,顾不上自己的事儿,先安慰肖筏:“你……哎呀,不知道怎么说……反、反正,你都这么大了,别理他们啦,把自己过好就好。”
这安慰挺干巴巴的,但他真的不擅长嘛,他自己都想不开呢。
肖筏收回搭在沙发背上的手,往旁挪出点距离,强颜欢笑地喝了口酒,低着头,没说话,看侧颜怪忧郁的。
“哎呀,你别这样啊。”路少延挪过去挨着他,使劲儿拍他背,“大不了……大不了……大不了我相信你是处男,行吧?”
“噗!”肖筏忍不住笑出了声,看着路少延,想说点什么,却憋不住一直在笑。
路少延看着他笑,自己也笑了,边笑边骂:“笑什么啊!神经病啊!”
肖筏笑着说:“说好了啊,不准跟别人说,尤其是苟奕。他一知道个什么事儿,就等于全世界都知道了。”
“好的好的。”路少延一口答应,但很不理解,“但这有什么好笑的啊?我觉得,你这样挺好的啊,叫那什么……洁身自好。”
肖筏看着他的眼睛,温柔道:“我也觉得挺好的。”
路少延生怕他继续想着父母的事儿emo,忙积极转移话题:“那个、那个,那你一个喜欢的都没有吗?苟预曦正立。奕说你养了好——多鱼!好大一片鱼塘!”
海王标准发言:“都只是玩得来的朋友而已。”
“真的?”路少延眯起眼睛,狐疑地盯他。
这样子特可爱,像一只懵懂又灵巧的小兽。肖筏的目光从路少延的眼睛逡巡到嘴唇,很快就收了回来,快到路少延什么异样都没有察觉。
他又喝了口酒,笑笑:“真的。他们都是爱玩的,不适合我。”
路少延嘘他:“你也爱玩啊,难道你还想找个老实的,被你欺负啊?”
肖筏露出委屈的样子:“我也很老实啊!”
路少延立刻嫌弃地“噫”了一声。
“真的,不骗你。”肖筏很认真地看着他说,“我现在跟人玩儿,是因为一个人待着没意思,如果……我有了对象,那我肯定一心一意,天天在家陪着他守着他黏着他,他肯定都要嫌死我了。”
“真的假的?”路少延问。
“真的,要不是真的,我是这个。”肖筏对他竖起小手指。
路少延就信了,用全新的眼神打量他,仿佛今天才认识他。感慨道:“真没想到,你居然原来是这样的啊……”
路少延都有点儿羡慕肖筏的未来对象了。
肖筏的个人条件不差的,阳光开朗,能说爱笑,又高又帅,成绩挺好,听说现在跟朋友们在创业,路少延他妈今早上还在他面前夸肖筏呢。
现在,听肖筏这么一说,没成想这家伙还有这么温情痴心顾家的一面……
要是,姓孟的那个家伙也能这样……只要稍微学到人家一点点点点点点皮毛……
哼,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气得路少延又郁闷起来,继续灌自己酒。
肖筏坐在旁边看着,依旧不劝。
直到,路少延彻底醉了,不再喝了,倒在卡座沙发上,在这吵闹的环境中仍旧睡得酣甜。
肖筏的眼睛带着笑意,像看猎物似的看着路少延的睡颜,慢悠悠地喝完了杯子里的最后一点酒,然后招来侍应生,扫码付了款,这才起身去搀路少延,边温柔地叫道:“小延,真醉了?小延?”
路少延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叫自己,勉强应了一声,就再不肯开口了,只想睡觉。
肖筏见状,不再叫他了,只扶着他出了酒吧,就在附近一家酒店开了间房,把人弄房间里去,放到床上。
然后,肖筏单手松了松自己的衣领,目光停留在路少延身上,修长的手指缓慢地解开自己衬衫上面几颗纽扣。
路少延什么都不知道,静静地躺在那里,像传说中的睡美人。
肖筏很后悔。他后悔自己慢了一步,让孟啸春给路少延开了苞。他有点洁癖,只玩处。要是别人,他这会儿看都懒得看了。
但这是路少延,是他的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