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迫不及待去客浴洗澡,不是因为急着要那什么,而只是很单纯的急着要洗澡而已吗?
他维持了一会儿这个姿势,见孟啸春真是毫无反应,就小心翼翼地凑过去,手搭上孟啸春的肩膀,把孟啸春翻过来,从侧躺着的姿势变成躺平的姿势。
孟啸春睁开眼睛,冷淡地看着他。
不管了,反正总要有一个人来破冰的,不我来,难道指望孟啸春?那可真是没指望!
路少延这么一想,勇敢地凑上去,开始前戏。
但他就要啃到脖子以下的时候,被孟啸春推开了。
勇气一下子就如水土流失……
路少延看着他侧躺回去,咬着唇,有点生气,有点难为情,有点伤心,半晌,也躺下去,再不动了。
行吧,孟啸春刚刚真的就只是急着洗澡而已。没变,还是很爱干净。
三个多小时过去了,路少延的呼吸声早就变得很平稳,偶尔翻下身,小声梦呓几个听不清内容的字,应该是睡着了。
孟啸春依旧了无睡意。他静静地睁着眼睛,看着被窗外的风吹动的落地窗帘。
这是常态,他已经习惯了。
所以,往常这个时候,他一般都还开着灯在书房学习或工作。其实,挺好的,本来他就需要很多时间做事,不需要那么多睡眠时间。
如果不是有几次差点猝死的话,一切看起来都挺好的。
他以为,今天睡在路少延身边,就可以睡着了,但事实证明没用。
也许,这具身体恨着路少延,已经不接受路少延了。
也许,他比他所以为的更恨路少延。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
孟啸春终于忍受不住地坐起来——动作很轻,很缓慢——尽量无声地拉开床头柜小抽屉,从里面拿出安眠药,正要拧开瓶盖,迟疑了一下。
他吃安眠药的第二天会出现头痛的副作用,而他明天上午有正事要办。至于已经成瘾了、理智上该戒断这件事他倒并不在乎。
他正要改换成褪黑素,又迟疑起来。想了想,还是拧开安眠药小瓶子的盖子,倒了两颗出来。这个对他更有用点。
他正要吃,突然被人从背后狠狠推了一下,顿时背脊僵了一下,但不到一秒的时间,就恢复了镇定,转头冷漠地看着路少延。
路少延又狠狠地推了他一下,这次推在他肩头。
路少延紧皱着眉头,表情十分严肃、愤怒,死死地瞪着他。
但是,这跟路少延有什么关系呢?他又没让路少延吃。
孟啸春沉默一阵,移开了目光。
路少延伸手揪住他的衣领口,把他扯得脸朝向自己。可他只看了自己一眼,眼珠子就滑向了另一边。
心虚?居然还会心虚?可真是想不到啊!
路少延现在是出离的愤怒。虽然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愤怒,但他还是愤怒。与愤怒相伴的则是心疼和悔恨。
两人如此僵持一阵,路少延几度想说点什么,比如让他不再吃这些东西,可是,说不出口。语言在这个时候十分的苍白。
最终,路少延凑上去,吻住了孟啸春冰凉的嘴唇。
孟啸春让他吻了几秒钟,然后推开了他。
这下子,路少延不像睡前那样被推开就放弃,而是又贴了上来,继续强吻。
孟啸春再次推开他。
路少延彻底来火了,使劲儿把孟啸春摁倒,然后继续亲。
孟啸春的反应也大了起来,用力地挣扎起来。
两人就这么在床上打了一架,最后分开的时候,孟啸春的嘴角是破着皮的,脖子上、胳膊上满是牙印。
路少延眼里含着泪,看了他一阵,忽的下了地,蹲在床边,捡起洒落在地毯上的药片就往自己嘴里塞。
孟啸春急忙也下了地,先是用力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开,然后追过去,卡住他嘴,手指伸进去抠出几片药,还不放心,捅进他嗓子眼儿里催吐。
路少延使劲儿挣扎,对着他拳打脚踢,嘴里呜呜地叫。
孟啸春随便他打,继续按他的喉咙眼儿,直到他低着头对着地毯一顿干呕。呕了半天,什么都没呕出来。
孟啸春见状,又伸出手来。路少延余光看到,慌忙后退,吼道:“没了啊!没吃进去!你别碰我啊!”
孟啸春站起身,扯住路少延的胳膊,使劲儿把他从地上拉起来,然后拖去厨房,从冰箱里拿出纯净水,拧开了往他嘴里怼,非要他喝。
路少延没办法,被逼着喝了大半瓶,实在是喝不下去了,挣扎着说:“我真他妈没吃进去唔唔——”
被迫把剩下小半瓶也灌进了肚子里。
“……”
灌完一瓶水,孟啸春拖着他往玄关走。
路少延直接往地上坐:“我真没吃下去!你清醒一点!我没吃下去啊啊啊啊!真的啊啊啊啊!孟啸春!我不去医院!”
反对无效,孟啸春直接把他抱起来了。
路少延穿着睡衣,就这么被孟啸春搞去了医院夜间急救部,一通检查,真的没吞下去,还挨了医生很凶的一顿数落,让他俩吵归吵闹归闹别拿吃安眠药当玩笑!
孟啸春没说话,确认没事就拉着路少延走了。
在医生面前,路少延唯唯诺诺
回到车上,路少延就缩在座椅里翻白眼。他此时此刻的火气,就是黑白无常来了都得被他煞到!
“……系安全带。”孟啸春说。
路少延才不理他。
孟啸春沉默了一阵,解开自己的安全带,转过身来,伸手给他系。
路少延使劲儿打他手,但根本阻止不了他,干脆扯起来,又是一口咬上去。
孟啸春没挣扎,就看着他咬,等他咬完松手,继续给他系安全带。
路少延:“……”
孟啸春给路少延系好了,坐回去,正要给自己系,就看到路少延把安全带解开了。
孟啸春:“……”
他靠过去,再次拉起路少延的安全带。
路少延瞅准了,猛地一个头槌朝他脑袋上狠狠撞了过来,咚的一声清脆的响声,路少延疼得眼泪花都出来了,捂着脑袋叫道:“卧槽!啊啊啊啊啊!”
孟啸春强硬地把他拉到自己怀里抱紧,亲住他刚撞到的地方,声音低沉,解释道:“我上午有个会……我毕业了,在上班,每天事情都很多。我需要睡眠。”
路少延不再挣扎,只是揪着他的衣服,哽咽道:“那也不要吃那些药啊!孟啸春,你是不是真的很恨我啊?”
“……”许久,孟啸春闭上眼睛,嘴唇贴着路少延的头发,很珍惜地悄悄地嗅着他的味道,抱着路少延的手臂越发用力,嘶哑地、轻声地、像梦呓一般地道,“我倒是希望我能这样。”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明知道路少延都是骗自己的,还是不能自控地欺骗自己、相信路少延。
如果。如果这次,又被路少延放弃……
一切都会坍塌。
作者有话要说:
解竹云:原来你还知道你工作很多啊,我以为你不知道呢,毕竟今天上着班突然你人就没了,我发消息不回、电话不接、视频挂断呢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