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啸春沉默了几秒,路黎芝听着他的声音温柔了很多:“我想你健康。”
“哎呀,就一根,能不健康到哪里去啊?”路少延不服气道。
“说了戒,就一根都不要抽。”孟啸春亲亲他的脸颊,说,“你那时候抽得太猛,味觉受损太严重了,我都没把握能给你调理好。”
路黎芝又是一怔。
“这不是挺好的吗,跟大家的口味差不多了。”路少延说。
“不好。”孟啸春说,“你独一无二,不需要跟其他人一样。”
路黎芝的眼睛渐渐睁大。
这……是孟啸春说得出来的话???
路少延完全有被哄到,顿时软软地拖长尾音“呜”了一声,声音更腻歪了:“真的啊?”
“嗯。”
路黎芝有十来秒没听到他俩再说话。
十来秒后,听到了几声床响。
“………………”
她紧皱眉头,后退几步,正要离开,忽然想起那个门缝……
能不能注意点啊!
路少延就算了,孟啸春怎么犯这种低级错误?是不是故意的啊?!
为了防止等会儿佣人万一上楼来听见了——如果她现在去让人今晚别上来,那太刻意了,属于此地无银三百两——她只好大声地咳嗽了两下。
三秒钟后,她听到了一阵惶急慌张的声响,不确定是谁——很可能是路少延——飞快地冲到门口,把门砰的关上了!
路黎芝:“……”
路少延用力抵着门,整个人要疯,冲孟啸春龇牙咧嘴地气声质问:“怎么不锁门啊你!”
不对,不是没锁门,是根本没关门!啊啊啊啊啊!社死了!他要连夜回英国,等下就走!
孟啸春用唇语无声地回他:“我锁了。”
下面这句比较长,他估计路少延看不懂——其实路少延可以对他用唇语,他能看懂——只能凑过去,用气声说:“我洗澡的时候,你下楼去拿了两瓶水。”
路少延:“……”
是这样没错啦……啊啊啊啊啊!智障竟是我自己!
但是,不行,一定要拖孟啸春下水!
路少延恼羞成怒、无理取闹地气声道:“那你不能检查一下吗?!”
孟啸春:“……”
路黎芝不知道里面正在(路少延单方面)内讧,见门关了,一直没人出声,没好气地白了门一眼,转身正准备回自己卧室。
忽然,她听到路少延勇敢发问:“是妈妈吗?什么事啊?”十分欲盖弥彰地补充,“刚看到蚊子了,在打蚊子!”
边说边配合动作——虽然门关着,门外的妈妈并看不到——啪地一下打到孟啸春的胳膊上。本来是想用气声对孟啸春说话,却一时没能顺畅转换,音量降了点儿,但不够小:“把衣服穿上啊!你脱自己衣服这么积极干嘛!”
——路黎芝刚回到门口,就听见路少延叫孟啸春把衣服穿上,还问孟啸春为什么脱自己衣服这么积极……
那难道你想要他脱你衣服积极吗?!
“……”
操啊!到底为什么我要在这里听这种东西!!!
路黎芝要疯了,她深深呼吸,忍耐道:“不早了,明天再说。走了。”停了下,说,“把门关好。还有,声音小点,这门没你想的那么隔音。”
路少延:“……”
很好,从这一秒开始,他已经不存在了,他无了,他化作了宇宙中的一粒尘埃……
孟啸春被逼穿回了衣服,而且穿得很整齐正式,随时可以去开股东大会的程度。他很无语,还要被路少延要求去开门一探虚实。
他只好去打开门看了下,然后退回来,关上门,反锁好,说,“走了。没人。”
路少延这才松口气,摸一把其实并不存在的额头上的虚汗,喃喃道:“真是社死……”
孟啸春很想说:本来没那么社死,事情是从你说自己打蚊子开始才社死。
但这种话不能在这个时候说。
确定安全后,路少延正要跟孟啸春说早点儿睡吧,刚虚惊一场,肯定是没心思那啥了吧……吧……
“你干什么呢?”路少延不解地问忽然走到衣帽间门口、盯着里面一动不动地看的孟啸春。
孟啸春头也没回,说:“我突然有个想法……”
不说了。
“什么想法?”路少延问。
他还是不说话,就盯着衣帽间里看。
路少延疑惑地走过去,探头跟着看,除了他以前的衣服之类,没看到别的啊:“怎么了?有老鼠吗?不应该吧?”
孟啸春转头看向他,拉着他进去,说:“这里隔音。”
“……”
又上当了!这货什么奇奇怪怪的路都能开!
路少延扭头就要跑,然后被孟啸春从身后拉住,硬是给拖了回去,塞进了衣橱里。
孟啸春跟着钻了进来,把推拉的衣橱门关上,里面黑乎乎的,只有一点点光。
路少延:“……你正常点!”
因为觉得正常人都不正常,所以并不打算正常的孟啸春开始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