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低着头的小太监端着浓浓的药走到李宗义的病榻旁,低声道:“皇上,喝药了。”
“不必了。”
李溏淉篜里宗义自己的身子,自己很清楚。除了身体上的病痛之外,更为严重的是心病。
他曾经以为只要他登上皇位,他就可以拥有一切。可直到今日他才明白,他依旧是什么也没有,没有人了解他的心事,没有人能够真的靠近他。
他变得更加封闭,更加寂寞,更易怒。
李宗义日日夜夜都睡不着,每每一闭上眼睛看到的都是那群血淋淋为他而死的人,他开始更加多疑更加恐惧。朝堂上的事情,加上他的心事,让他的身体早已经不堪重负。
他太过疲惫,疲惫到早已经心如死灰。
“朕这几日总是梦见朕的亲生母亲,朕很久没有梦见过她了。朕自从过继给了孝仪皇后,便没再见过她。父皇曾说她是极其温柔温顺的一个人,从不忤逆他,也从不问同要什么,所以父皇根本记不住她。直到生下了朕之后……父皇才后悔当年没有好好待她。”
李宗义的话恳切而悲凉,小太监低着头默默地听着。
“朕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就是当初……贪恋一时……宠幸了一个宫人。现在想想也是可笑,当年父皇也是贪恋一时宠幸了朕的生母。如今想来并无不同。”
小太监微微抬眼问道:“皇上是在想宁王妃吗?”
“不想了。”李宗义轻叹着:“不能想了。当年永昌亲王逼着朕,让朕联络重臣许和硕公主李明月远嫁大漠国。朕当然知道远嫁大漠国多有助益,可朕第一次心软了。或许是想起,当年认识她便是因为明月的缘故。朕偷偷的在外头截了迎亲的队伍,杀了大漠国的使者,换了个宫人替明月远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