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页

奚白安顶着圆润宽厚的脸,这一路过来走得急,鼻尖微微出汗,“二妹,即便是你对母皇和父后安排的婚事不满意,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你跟孙之然的事情,大姐也略有些耳闻,满上京的青年才俊,为孙十一郎有倾慕之心的多了去了,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特别是你身为皇家的一份子,做事情哪能如此任性,母亲给你和沈六郎指婚,自然有她的考虑,镇国公府祖孙三代为大梁镇守西疆,劳苦功高……”

奚白安不急不躁,说起话来慢条斯理,光是给奚白沛讲数镇国公沈家的光辉战绩和对大梁的重要性,就讲了足足小半个时辰,奚白沛本就头晕,听着大姐的话越听越像师太念经。

她的眼前不断闪现大姐生命最后的时刻拉住她手的样子。

什么样的噩梦会有这么逼真。

奚白安见她蔫头耷脑,以为是她还在为不能娶孙之然的事情置气。

便试着从另一个角度劝说,孙之然是孙大学士家的儿子,孙氏家族也是上京城根深叶茂的大家族,孙之然在孙家这一辈中排行十一,也称为孙十一郎,才貌双全,堪称上京城第一贵公子,“你跟孙十一郎的事情,我都略知一二,你觉得母皇和父后会丁点儿消息也不知道?你若是有什么闪失,父后自然会把这笔账算到孙十一郎头上,触犯了天家的威严,父后要处置他甚至都不需要自己动手,你若真的心念他,就更应该保重好自己……”

奚白沛咳嗽了两声,突然问道,“紫南呢?好久没见紫南了。”

太孙奚紫南,那个多年后拿剑结果她的人。

听到二妹提起自己的长女,奚白安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你不是前几天刚见过她吗?若是你想见她了,过两天等你好些,我送她过来。”

她见奚白沛又开始发呆,只当二妹刚清醒过来,精力不济。

“那你早些歇着吧,看你现下无事,我便放了心,我得快些回宫里去,禀告了父后让他心安。”

奚白安里开王府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