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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杏呢?”

素蕊回道:“院子里的冬浆葵该修了,芸杏担心底下人手脚粗笨,在花房里盯着呢。”

谢青绾淡淡嗯了声:“随我散一散步罢。”

潋池园邻水而建,园中时有凉风,素蕊本想再劝,只是她家小姐虽性子和软,一旦拿定了主意却是极难劝动的。

素蕊仔细拨开垂落的紫藤花,随她信步游至潋池园深处。

江氏面面俱到,将偌大的国公府打理得井井有条,潋池园每一处皆修理得精细。

那棵香樟树乃是谢青绾出生时谢老夫人与江氏手植,十六年间,已长得苍翠而稠密。

谢青绾便在树下矮椅上歇了歇。

她水眸半阖,支着脑袋在矮椅上小憩,随侍的丫鬟小跑着取软靠去了。

素蕊招手唤来另一名丫头,嘱咐道:“回院子里西厢房外阁,将右起第二个檀木橱最顶上那条雪色云罗斗篷取来。”

此处幽深僻静罕有人至,高树所拦之下,清风柔润,谢青绾常来这里作画乘凉。

素蕊听到她轻淡而柔润的嗓音:“阿蕊替我剪几枝桃花来罢。”

她倒不是想要花。

大约是随了谢老国公的性格,谢青绾每每有烦心事便喜欢独处,随侍的两个小丫鬟已被打发走了,索性找个由头将素蕊也支开。

素蕊服侍她多年,自然通晓她的心思,福身告退。

谢青绾便吹着细风,阖眸养神。

乌压压的墨发散在梨花木制的矮椅上,三两凋坠的紫藤花瓣落入发间,宛若极尽绮想的星汉飞仙画,收在卷轴里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