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绾隐隐觉得,这第三条大约同摄政王有关。
燕太后叹道:“三则,规劝幼弟,免失其心。”
顾宴容为昭帝幼子,倒确乎算得上平帝一句“幼弟”。
“民间有句俗话,叫‘长嫂如母’,可先帝走后,摄政王愈加疯魔狠辣,岂是哀家所能规劝的。”
燕太后殷切握住她的手:“你是摄政王的枕边人,若力所能及,还请多加劝诫。”
谢青绾默然听完她一番肺腑之言,温柔弯了弯眉眼:“阿绾明白了,娘娘宽心。”
燕太后赐了午膳,饭罢又在留在殿内逗了会鸟雀。
顾宴容处理完公事已是黄昏。
入嘉祥宫,一群宫娥正围着谢青绾絮絮讲着宫内的诡事。
太后正值壮年,都熬不住春困午睡去了。
这位病西子却歪在秋千上,饶有兴致听着“深宫甬道里的怨影”。
瞧见他来,谢青绾忙扶着秋千急切站起身来,隐隐期待。
水眸含光,倒真像是殷切盼着他来接一样。
顾宴容抬手免了一众宫娥的礼,如她所愿将人认领走。
谢青绾却小心牵了牵他的衣袖:“可需向太后娘娘辞别?”
一侧侍候的芳喜便回道:“太后娘娘交代,毋须这些繁节。”
阑阳城的雨天总格外昏晦一些,天际浓重的云团沉沉压下来。
仆侍在前头掌起灯烛,跃动的光影驱散一点暗角。
谢青绾跟在顾宴容身侧,不紧不慢地行走在狭长的宫道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