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额角撞得生疼,眼泪外冒的同时,忽闻一声几不可察的闷哼。
谢青绾惊魂甫定,再要细究时,男人已徐徐放开了她。
顾宴容面色轻淡如常,瞧不出半点端倪来,只未置一言地转身而去。
谢青绾含着眼泪揉了揉额角,轻嘶一声,见他转身欲离,慌忙拽住了他宽大的袖口:“殿下。”
他今日穿着外袍,没有束袖,可以轻易攥上他的衣料,不必如昨晚那样小心翼翼地避开他的腰线。
出神间,顾宴容已转过身来,垂眸寂静等待着她开口。
谢青绾簌地撤回揉着额角的手,努力抬眸与他对视:“殿下身上有伤?”
话间带着微薄的喘息,显然是撞疼了。
顾宴容目光落在她额角那片红痕,对她的发问未置一词,只吩咐道:“敷些药去,本王尚有公务……”
谢青绾忽然小幅度扯了扯他的衣袖,嗓音黏哑:“是今日新添的伤?”
难怪他换了那身官服,难怪今日来接时,从他身上嗅到了淡淡的血气。
彼时谢青绾只当是旁人的血,全未多问一句。
顾宴容扫一眼她执拗不肯撒开的手,忽然沉沉靠近两步,颀长的身躯霎时将两人间本就微末的距离一点点吞没。
他无甚所谓道:“所以呢?”
少女清透的水眸黯淡下去,连那只执拗的手都一点点松开,语气软得一塌糊涂:“伤口……裂开了么?”
见她这副霜打梨花的蔫吧模样,顾宴容破天荒地觉出一点无奈来。
他神色如常道:“没有。”
谢青绾红着眼睛格外愧疚一些:“阿绾浅通一些医术,再为殿下上一次药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