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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鸦色的睫羽颤颤,艰涩问道:“这么疼么?”

顾宴容敛下眼睫细密注视着她,启唇时声色有些哑:“不疼。”

谢青绾忽然心悸了悸,莫名生出一点辛酸来。

她更细致三分,粉白莹润的手指蘸了极少的一点药膏,轻如鸿羽般点涂在他伤口周围。

眼里噙着将坠不坠的水花,小心为他吹着伤口。

待到终于将药涂好,谢青绾已发了薄薄一层汗。

精神紧绷后骤然松开弦,又被屋内幽微的沉檀一薰,便有昏沉困倦的睡意弥漫上来。

摄政王坐在她平素睡的床榻间,眉眼沉寂,尚等着她做最后的包扎。

谢青绾低低打个呵欠,眼尾霎时漫上潮意,连极长的睫羽都沾上微渺的露珠。

她肌肤细腻而单薄,盈盈的水光自眼尾沁开一片潮红。

昏倦低头间,一只指骨分明的手忽然探进她下颌,不容置喙地抬起她的脸。

覆着薄茧的指腹不轻不重地擦过她眼尾,沾了满指的水痕。

谢青绾被这粗砾的触感磨得微疼,像受惊的幼兽一样退开一点距离,望向他的眼睛里写满讶然与不解。

顾宴容坦然迎上她的目光,捻开指腹上潋滟水痕,分明未置一词,却仿佛实在细细回味那点触感。

谢青绾面上渐烧起来,还未组织好语言,摄政王已别有深意地开口道:“有些凉了。”

他上身赤/裸,独属于男性的紧实肌理被晦暗灯烛覆上一层暖光,贴近到能看清他每一块肌理的线条与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