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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脸确信:“没有。”

颈侧那片红痕浅淡到几近于无,指尖碰一碰,全无甚么异样。

大约只是夜里觉不安分,偶然擦伤而已。

谢青绾换了身桂落山涧纹样的淡鹅黄色衣裙,发髻秀丽,挽着支鸢尾化蝶嵌萤石碎光银步摇。

她在膳堂落了座,侧眸不见摄政王半点踪影,问道:“殿下呢?”

话音才落,顾宴容恰好行至膳堂。

他披着一身干净冷冽的雾气,长袍广袖,手中握着满是字迹的厚厚一沓宣纸,似乎是才抽考了小皇帝的功课回来。

倒将她用膳的时辰掐算得很准。

谢青绾起身问礼,行动时发间萤石步摇隐有碎光:“殿下金安。”

顾宴容免了她的礼,才要落座,余光忽然瞥见她颈侧未退的红痕。

像是无垠山雪里斩卷的朱墨,在纯白中泅开大朵红痕。

他倾下身来,男性修长的手指擦过那片绮靡红痕,带着点难以言明的微妙意味。

谢青绾从来捉摸不定他的情绪,纤指揉着颈间红印,小声解释道:“我也不知这是怎么来的。”

顾宴容便迁就地应她一声,仍旧没甚么动作,像是耐心等着她再问些甚么。

谢青绾于是仰起脸来,目光清澈又诚恳道:“殿下饿么?快用早膳罢。”

顾宴容思路一顿,落在她颈间的目光淡去一些,冷感渐起。

他长指揉了揉那抹意料之外的暧色痕迹:“疼么?”

落指处不偏不倚是她颈间最敏感的那块肌肤。

谢青绾耳后发麻,一时想不通摄政王怎么就偏偏钟爱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