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拢着斗篷慵倦地抚了抚鬓边珠钗,因着年纪小些,圆眼极显水润与诚挚:“实在有劳大长公主记挂,那日宫宴初见,便觉大长公主格外亲切呢。”
顾慈雪听她提起那日宫宴,霎时有些端不住面上地从容。
谢青绾不紧不慢道:“那日金殿之上,大长公主受了我夫君恩赏,闻说回去后一病许久。”
她学着顾慈雪的模样将她上下审视过一遍:“今日见大长公主中气十足,想必是好全了罢。”
顾菱华终于品出一点不对,夹在中间左支右绌:“皇婶,皇姑母……”
半晌没劝出个甚么。
不远处有宫人的通传打断了这诡异的氛围:“太后娘娘驾到——”
众女眷纷纷起身问礼。
燕太后上前亲热扶起谢青绾,一面吩咐道:“上巳临水宴饮,诸位不必拘礼。”
一面温和问道:“哀家听说你来时病了一路,可有好转?”
谢青绾答曰:“已经无碍了。”
燕太后便松一口气,欣慰按了按她的手道:“那便好。”
这位摄政王妃难得似乎牵得住摄政王,不过是难养了些,她这里最不缺珍奇补品与药材。
响泠泉上游有侍卫重重把守,避免再有蛇虫不慎混入。
席间琴声不绝如流水,谢青绾品着果酒,听女眷们三三两两闲话。
顾菱华提议道:“连日春雨,难得放晴,我们来射覆如何?”
谢青绾闻言抬起一点眼睫来。
席中有人问道:“嘶——妾身只听过投壶,这射覆是甚么,还当真未曾听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