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发烫了。
倒是很会挑时候。
顾宴容压着一身燥火,单手抄起这个说起热便起热的小药罐子,被她手脚并用地攀附上来,挂在腰间。
顾宴容起身瞧了眼炉上烧着的酒,红泥炉中只剩一个底,另一只小炉却近乎是满的,仔细观察才勉强能发觉浅下去的一点。
酒品奇差,酒量“惊人”。
少女体温很快升上来,挂在他身上含糊不清地喊冷。
顾宴容步履沉稳,抱她入了寝房打算要将人放进床榻里。
入目是熏着暖炉空空荡荡的床。
谢青绾起居一贯讲究,冷了热了潮了燥了都要生病,磨人得紧。
汤泉行宫居弥雾山,露雾深重,屋里潮气更是驱之不散。
素蕊每日取了床上层层巾褥,抱到一楼壁炉哪里去烘烤,有拿小一些的暖炉熏着床。
待谢青绾夜里安置时,再取回来铺陈妥帖。
显然,今日也是一样。
芸杏跟着众人进来伺候,一入寝房先被这二位如胶似漆的架势吓了一跳。
她家王妃面色潮红,唇含春波,没骨头一样歪在摄政王怀里,还要将下巴搭在他颈窝里断断续续地喊着冷。
芸杏眼观鼻鼻观心,手脚麻利地给素蕊打着下手,飞快将床榻铺设妥当。
才要退出去,忽被摄政王不咸不淡地唤住:“站住。”
众人一凛,又听得这位喜怒无常的主子问道:“苏大夫呢?”
飞霄避在屏风外回道:“回殿下,苏大夫说抓了药便来。”
诊过脉,苏大夫揩了把额头上的冷汗,作揖回禀:“殿下,娘娘这病症是因为酒后受寒,开几帖药下去,便无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