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绾微提起裙摆,步履匆匆地往听松院去。
顾宴容一语不发地陪在她身侧。
未至院门,便听得里头有人哭求道:“老夫人,樾湖路远,您大病才醒,去不得啊。”
谢青绾脚步顿住,听到祖母镇定却坚决的语气,伴随着拍案声:“还不去备车!”
她咬了咬唇,忽被一只手截停了脚步。
顾宴容揉了揉她齿尖下无意识咬起的小块唇肉,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松口,别咬。”
芸杏同翠竹浩浩荡荡一众人也随之停住。
顾宴容没来由地问道:“老夫人母家的亲戚,该是姓王。”
谢青绾温顺地松了口,迟疑答道:“正是樾湖王氏。”
顾宴容问:“可知姓名?”
谢青绾回首去看翠竹。
翠竹自己打了嘴巴,方道:“名为王永昌,随行的还有其妻子卢氏,并两个孩儿。”
顾宴容心下有了定论,最后验证道:“是在哪里遇的山匪?”
“停云山。”
谢青绾捉住他的手腕,心中隐隐有了一点猜测,只是仍旧迟疑:“殿下?”
顾宴容揉一揉她挽起的长发:“他们所遇的不是山匪,是出逃的逆臣。”
电光石火间,谢青绾骤然联想起那日温泉行宫,摄政王没有一同归府,正是去了樾湖办差。
“殿下怎知是逆臣?”她已缓缓松了一口气,猜测道,“可是殿下出手,救过他们……”
飞霄适时道:“正是昨夜的事。那行人受了冲撞,昏迷不醒,主子命属下便宜安顿,属下便自作主张,将人留在了就近的驿馆。待他们转醒,想必自会传信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