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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说分房睡,连楚河汉界都被他强拆了去。

回笼一觉,懒枕消眠。

谢青绾被他一手扰醒,迷迷糊糊被提溜着坐起身来,靠进一个尚沾着露气的微冷胸膛里。

温热的巾帕仔细擦过她眉眼、鼻尖连同唇角,又拭净脖颈,擦进五指的每一条指缝里。

谢青绾倦倦张开眼,有些迟钝地看着顾宴容认真而投入的神情,与他专注批折的神情无甚区别。

屋里侍奉的丫鬟皆低眉敛目,有条不紊地进出着。

在顾宴容矮下身来要为她着履时,谢青绾才终于如梦初醒,慌忙去推他的手:“我自己来。”

她虽悄悄气不过,却也决不至于骑到摄政王头上来作威作福。

顾宴容便由她藏着脚丫子夺过那双绣鞋。

谢青绾只简单盥洗过,长发略一挽束,披着外衣走出了那道琉璃屏风。

含辉堂正房的寝屋大得出奇,倒也难怪被定作新婚夜之洞房。

里阁正中,赫然摆着本该在膳堂用的早膳。

瞧一瞧窗外天色,正是她平日里进早膳的时刻。

镇国公府的规矩已算得上随性,却也决计不会纵容她将早膳搬进里屋去用的。

谢青绾惯于五更天起身,梳洗妥帖再到母亲院里请安,一道用个早膳。

嫁入摄政王府后虽没有姑婶婆母,却也将这习惯保留了下来。

谢青绾闲散披着外衣,立在原地怔了半晌,才被一个压不住的呵欠打断了思绪。

顾宴容似乎格外偏爱她的发顶,面色轻淡,手上动作却很诚实:“坐。”

谢青绾被他揉得热红了脸,别扭地躲开他的手:“谢殿下。”

顾宴容眼睫微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