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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那只被他尝过的手藏进袖子里,磕磕绊绊道:“姜,姜汤好了。”

春衫单薄,行动间依约勾勒出她纤弱窈窕的身形。

侧身时一闪而过的丰雪起伏,纤窄不足握的一截腰身,连同能软溢出他指缝、形状漂亮的……

顾宴容略打了一个手势,侍奉的宫人们齐齐福身退了出去。

谢青绾拈着木勺,因这莫名其妙的举动而有些茫然,一侧眸,看到坐榻上静静等着她盛汤的摄政王。

后者近乎称得上温驯地坐在那张矮榻上,报以镇定而坦荡的回视——仿佛他并没甚么歪心思一样。

姜汤尚且烫得很,谢青绾拿木勺细细搅动,翻起浓郁的雾气与辛香。

她没来由地联想到,古有椒房独宠的美谈。

椒兰辛辣性暖,混涂于墙可驱寒除湿,亦更有多子之意,加之世所珍稀,昔汉帝便曾筑椒房以示盛宠。

谢青绾嗅着黏热的姜汤,私以为也很有几分辛暖椒房的意思。

只是这位被“藏娇”的摄政王目光实在不很和谐。

谢青绾埋下头去,避开他幽深的瞳仁,五官隐没在袅袅雾气里。

她有些笨拙地盛了碗姜汤,拿托盘端至矮几上,眼睛里有隐隐期待:“殿下尝尝?”

姜汤中杂着清苦的药香。

谢青绾很是有模有样地解释道:“这是苏大夫专门写的方子,我已喝了许多年,才巧今日带的药里有这几味,便索性配了进去。”

顾宴容风轻云淡地尝了一勺。

她自幼便吃药,秋冬里喝过的姜汤数不胜数,也算得上是个名副其实的药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