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侧眸,看到不远处燕太后隐晦的笑意。
见她目光扫过,便顺势起了个话头,问起她的身子。
谢青绾一一答了,提及温养得宜,鲜少生病几个字,又得到她肯定又欣慰的笑。
燕太后亲切道:“说起来,阿绾幼时也算与哀家有过一面之缘。”
谢青绾一愣。
她自幼生养于镇国公府,连手帕交都不曾有一个,哪里有机会见到燕太后这等皇亲国戚。
见她迷茫,燕太后仍旧温和含笑:“你不记得倒也寻常。”
她笑容中添了一丝哀婉:“哀家与先帝算得上表亲,自幼在宫中长大。天启年间,镇国公夫人时常受姚太后懿旨,带着你入宫相伴。”
“彼时你年岁极幼……”
还要讲些甚么,殿外已有尖细的声音通传道:“皇上驾到——”
话题被倏然打断,谢青绾忙跟着众人起身,向小皇帝行了礼。
这场家宴散得很早。
饭罢才叙过几句,燕太后便隐隐有些精力不支,揉着眉心由身边贴身伺候的芳喜扶着离了席。
谢青绾心下一点疑问便也不得不咽了回去。
祖父当年居功甚伟,曾在朝中炙热一时,祖母身为镇国公府主母,与宫里有些走动往来的确再正常不过。
摄政王府前来接行的车马早已候在长耀门外,谢青绾跟着顾宴容上了车舆,仍旧在兀自出神。
她生于天启十三年,正是顾宴容被禁困幽庭的第一年。
纵使祖母与宫中往来再密,她年幼时大抵也是没有时机见过他的。
何况谢青绾四岁之后镇国公府便生了天翻地覆的变故,就此没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