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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青绾便遣人同摄政王交代了去向,略整仪容便入了候在府门外的车马。

顾菱华见她矮身入了车舆,忙挪出一半的坐榻来挽她入席。

她告罪道:“皇叔在府中,康乐不大敢入,是故才支了个小丫鬟前去通传,皇婶莫要怪罪。”

仍旧衣着明艳,同传闻一样是张扬又好看的模样。

谢青绾学着她的样子懒散倚靠在坐榻之上,跟她手牵手,无端问起:“康乐为何如此畏惧摄政王?”

顾菱华苦着脸,却是理所当然道:“皇叔素有杀名,皇婶初嫁他时难道不怕么?”

她数着指头才打算一桩一件地讲,起了个话头才意识到面前这位皇婶可是与摄政王“如胶似漆、蜜里调油”的摄政王妃。

当着她的面讲了这些,倘若被皇叔知道,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康乐顿了顿,含糊其辞:“我见到过许多次皇叔杀人。”

顾宴容在天启最后一年踏出幽庭,彼时这位康乐长公主约摸八九岁的光景,正是记事的时候。

倒也难怪。

谢青绾在闺中养病多年,近乎与世相隔,最多在秦月楼听书时闻说一点世事,也是经评书先生一番夸大和渲染过的,作不得真。

她隐隐觉得顾宴容背后大有故事,只是无从寻觅。

也并不想从别人口中打探。

待逃出来,才后知后觉地回想起来,她想通的那个问题还未来得及与顾宴容明说过。

谢青绾渐渐发觉,一旦与他待在一处,不出几句话便会被他引导着一发不可收拾地跑题,最后浆糊一样说不出半个字。

她不再追问,转而道:“康乐这回出来,是想到哪里玩?”

顾菱华目光一亮,兴高采烈道:“寒林寺清幽苦寂,我来采买一些小玩意儿,也作解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