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间飞霄忽然来禀,说摄政王留了话,早膳之后启程入宫,大约是要小住四五日。
谢青绾捧着药碗,眼睛亮了亮。
外头雨还在下,素蕊撑伞送她矮身钻进车舆里,趁众人忙碌间立在窗牗旁叮嘱道:“王妃,宫里规矩重,奴婢同芸杏用不能贴身照拂,您要好自珍重才是。”
她已将她衣食住行诸多讲究列了单子,摄政王权势盛极,想来宫人也不敢轻待了这位王妃。
见她郑重点头,才算放心一些:“王妃新近还未看完的书都在随行的箱箧里,看书伤身,选一个识字的宫人读给您听。”
谢青绾一一记下。
素蕊随行至长耀门,同守候已久的宫人交接了箱箧行礼,目送她在一众内侍的簇拥下走远。
谢青绾不紧不慢地跟着引路的宫人往前走。
她步子轻缓而平稳,透出一点恹恹幽浮的病弱之感。
还未开口,身侧替她撑伞的宫人已禀道:“王妃娘娘,王爷吩咐先领您到临山殿暂作休整……”
话还未说完却忽然噤了声。
谢青绾似有所觉地停下脚步,瞧见不远处步履极沉的摄政王。
周身一众宫人伏地叩拜,连替她撑伞的都深深埋下头,不敢直视。
他走近,先将谢青绾斗篷上缀连的帽子戴好。
帽围有些大,霎时间将她视线遮得严严实实,要努力仰起脸,才能勉强看到一点他骨相清峻的下颌。
谢青绾暗地里扯一扯他的衣袖,小声说:“殿下,这于礼不合。”
帽檐旋即被挑起来一点,露出她水莹莹的双眼与秀气鼻尖。
她肌肤胜雪,是白而通透的模样,在微雨间不知缘何更透出单薄脆弱的美感。
唇瓣仍旧浅淡没有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