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二十四年,眼前这位令人闻风丧胆的杀神亦不过十七岁。
谢青绾怔怔凝视他。
诡谲,暴戾,城府极深,与她想象中卧薪尝胆忍辱负重的少年模样全没有半点干系。
这一身气魄,像是尸山血海里浸染经年一样。
通俗一点。
他看起来像是杀过许多人。
谢青绾联想起怀淑大长公主抱病那一回,似乎同她讲过。
“你可知他是怎样一个异类?”
“你所知的不过冰山一角。”
原来他在幽庭里时,比而今摄政监国要疯得多么。
长指忽然钳住她下颌,有阴郁的气息如蛇一般攀绕上来。
顾宴容像是耐心告罄,掐着她下颌又凶又重地吻,像是要将她吞吃一样大肆掠夺空气与甜津,按在她肩角的手掌近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谢青绾竭力推拒与反抗,却反倒激起他更凶悍的攻击性。
暗纹雪锦的襟带层层散开,他像是享用猎物一样吻噬她的唇瓣和脖颈。
谢青绾被迫昂起头来,像是一头孤弱而濒临绝境的羽鹤。
她攥起拳来不遗余力地锤他、推拒他,一刻也不放弃挣扎。
顾宴容在品尝的间隙分出一点心神来:“怎么,不情愿?”
他看到她哭红的眼尾,躲避一眼紧紧阖上的黑眸。
极不情愿,伤心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