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低沉平缓的嗓音:“绾绾。”
谢青绾霎时仰起头来,起身要去开门,听到外头老嬷嬷毕恭毕敬道:“姑爷身上寒气重些,小姐正病着,恐怕不利安养。”
言下之意是隔门相叙便是。
谢青绾目光黯了黯,裹着绒毯走近那道深掩的朱门:“殿下。”
她听到顾宴容平缓地问:“绾绾还疼么。”
谢青绾摇头,旋即意识到他瞧不见的,开口道:“不怎么疼了。”
男人很低地嗯了一声。
她仰望那扇朱门,忍不住闻到:“殿下是来接我的么?”
门那头又是一阵缄默,良久才听他道:“绾绾需要安养,三日之后,我再来问。”
这位一贯掌控欲惊人的杀神竟像是果真要容她三日游离与取舍一样。
他平淡如常,细致又周全地交代要她乖乖服药,穿暖一些,不能到窗口吹风之类。
只是最后有些古怪地问道:“绾绾一个人睡觉,冷么。”
谢青绾很轻的嗯了一声。
他回身,举步,在镇国公府阖府上下的迎送中朝谢老国公作揖,轻轻淡淡地告辞。
自控,内敛,城府深不可测,仍旧是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摄政权臣。
全无半点疯子的影子。
谢老国公却缓缓拧起眉来。
夜幕沉沉,这场暴雨未有片刻的凝滞与止休。
谢青绾盥洗得极早,拥着软枕蜷进衾被间,只露一双眼睛看素蕊熄了烛火,将她帐幔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