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只轻唤了她的名字。
两日本算不上长,谢青绾却总隐隐抱着期待,格外偏爱那座琉璃花房,歪在紫檀木质地的躺椅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那只机关鸢。
顾宴容在第三日傍晚如约赶回镇国公府,将时辰掐算得半刻不差。
他一身倦倦风尘,规矩地朝谢老国公作了揖,身后成列的车舆从镇国公府正门直排到街尾。
摄政王府的赵大管事在他身侧笑得亲切:“王爷思虑周全,王妃娘娘闺阁里满园的花圃,回了家只怕是要想的,不若索性趁此机会,随王妃一道搬回家里去。”
他实在客气又规矩,理所当然地一口一个回家:“家里已预先请了十数位阑阳城中最是老练的花匠,必定能将王妃的花圃侍候得周到妥帖。”
摄政王便漫不经心地捻着指腹,垂眸静待。
谢老国公轻抿一口茶,挑眉盯了他半晌,才侧首吩咐去请人。
一直恭谦而立的摄政王却忽然开口道:“雨雾寒重,便由晚辈自己走这一趟罢。”
谢青绾尚在花房里托腮听着雨声,摆弄那只机关鸢在花房中低飞盘旋,忽然被一只手轻巧接过来。
她仰头,看到一身寒气、风尘凛凛的玄袍。
他似乎比那日床榻间拥着她闻嗅时锐利许多,浑身萦着不散的血腥与杀伐之气,整个人冷冽,拒世,眉眼深深。
细看时还可瞧衣襟袖口偶然溅落的暗红血痕,似乎是今日才添的。
谢青绾一时呆住。
他已卸下长剑,一面朝她逼近另一面剥开了染血的外袍。
堪堪回神,便被他裹挟着一身未褪的血气重重抱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