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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珍珠,在这专为她筑起的高大樊笼里,雪绒、白楠乃至云母精雕的十二道屏风,无一不折射出熠熠暖光。

她肌肤娇嫩,睡在笼中或许会被硌出一身红痕,要铺上足够厚的棉褥与绒毯。

已足有三日,那点剂量微末的蛊毒早该消散殆尽,却偏偏像是牵动了某个极端危险的阀门,无意间释出环伺的恶兽。

钳在她腰间的手紧了又紧,他一面浑身血液沸腾恶念叫嚣,一面在这样的灼烧与压抑中低低剖白:“绾绾,我和你本就是不同的。”

谢青绾紧巴巴贴着他,目光干净地唔了一声。

他尝试描述这种不同:“试想,绾绾歪在软榻里,抱着你最爱的那颗枕头窗下听雨,身侧是融融暖茶。”

谢青绾仰头认真回答:“会惬意得打滚儿。”

她侧蜷在他怀里,惬适中格外会缠人。

顾宴容拥着她坐起身来,长指收拢她乌浓的鬓角:“绾绾,我杀人时,看根根抽出的白骨,看寸寸割裂的肌肤,看汨汨不绝的涌血和流逝不可挽回的生机时,会与你有同样的感受。”

“暴虐的因子才能充实我,我不是为药所控。”

他像是走到了穷途末路,在她长发上落下一吻:“绾绾。”

“我生就是个疯子。”

他在天启二十二年积蓄起足够的力量,暂且摆脱多年间从未绝断的蛊毒控制。

只是一切远未至终结。

他被迫蛰伏,被迫继续筹措力量,被迫由一个恣肆无端的疯子变为一个清醒的疯子。

像是抽离自我,漠视自身在尸山血海里复又浸染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