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容从身后舔吻她后颈与蝶骨,嗓音在近乎骇人的雨势中仍旧沉静而明朗,字字清晰可闻:“别怕。”
帐幔间昏晦光影与朦胧气息为他披上一身宁静温柔,开口时却寡言依旧:“睡。”
这回却没有奏效。
谢青绾在他落下吻的瞬间松开紧绷的神经,放软在铺天盖地的衾褥与拥覆上来的怀抱里
她才服过药,却少见地并不十分困倦,枕在他臂弯里轻声问道:“殿下,甚么时辰了?”
顾宴容鼻息融热,哄睡一样低缓清隽地答她:“酉时。”
她已然睡过了晚膳的时辰,中间喂过一点软烂易克化的清淡粥食。
那只揉着她腹心的手无半分停顿,极尽专注而珍视。
谢青绾耳尖轻红,被他粗砾的掌心蹭得微痒,藏着点小别扭往他怀中躲了躲:“哪有这么娇气。”
顾宴容对她细软的抗议置若罔闻,只力道轻柔而徐缓地按着那片青紫的淤痕。
甚至连哄人一样慵倦的回应都一并省去了。
谢青绾呆了下,隐约咂摸出不对味来。
软而柔滑的锦衾直盖到她下颌处,露出俏立的鼻尖与一双明澈的黑眸。
她被这双手臂悍然禁锢,背对着瞧不清他的目光与神情,唯能轻声唤他:“殿下?”
男人终于有了回应,却不是沉寂幽微的一声“嗯”。
他一手揉腹,另一手按着她肩角,近乎要将她揉碎进棉海重云一样的衾被与枕褥间。
浓重的鼻息随着他缓缓俯首无限贴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