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姜看她粉面含春,也乐意听上一出,朝着青骊笑,“是什么缘由?重建这样大的动静,就是青骊不说,旁人也要说给我听的,母亲何必拦住青骊一个?”
顾媗娥羞得拿帕子去塞青骊的嘴,倒叫她跑开牵住了楚姜,戏谑道:“原是那日,夫人……”
“就该罚你去养鸟,嘴舌这般烦人。”
“那日夫人来送汤饮,在廊上摔了一跤,郎主第二日便说这回廊建得不好,叫拆了重建。”
楚姜听完便含笑看向顾媗娥,带着几分尊敬的调笑,“倒是父亲能做出的事。”
楚衿倒似懂非懂,只是见她们欢笑,也捂嘴笑了起来。
书房中的楚崧听到欢声,唤了茂川去看。
“郎主,是九娘回来了,正在跟夫人说笑。”
便见他神色骤然松弛,说了句斥责的话,倒是隐隐含了笑,“此间正在议事,叫她们小声说笑。”
因要散暑热,书房的轩窗尽敞开了,三个年轻的郎君坐在楚崧对面,不仅将娇声收入了耳中,稍一侧身,便能见几片裙袂,却都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又过一刻,楚崧才起身送别三人。
一个身着皂衣的少年忙殷勤道:“不敢劳动太傅,某等自去便是。”
另两人也跟着说来,楚崧一笑,送着他们走到门外,叫来茂川送客,茂川便领着他们从回廊相左的方向离去。
还是先那皂衣少年,行走间竟落了一卷书在地,众人自要停步等他。
却等出了楚府宅门,几人跨马之时他不满地对着身旁那牵着青骢马的俊逸男子埋怨道:“十一哥,都是你害得我落了册子,被那老仆看见我失态,转头他告诉了楚太傅,我少不得落了个失仪的样子。”
那先前在楚崧面前还谦卑拘谨的郎君霎时就笑了起来,眼眸含了点濯濯的笑,“是为兄的错,不过那仆从行事从来大方,不会嚼口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