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申忙解释道:“在江南,我们只信楚太傅一人。”
“亲自交予我父亲便是。”
他语气诚挚,“楚太傅天纵奇才,我们不敢与他直接会面,这信本也辗转了第三人传交,耐不住人有好奇之心,找了几人,哪怕只一乞儿也在送信途中对着信纸观摩,这事关系紧要,只得出此下策了。”
车外的士兵策马之余也留意着车中,看到他已经清醒,还动弹着坐了起来在与楚姜交谈,虽听不清说些什么,便大声对楚姜恭维道:“多亏娘子心善,才救了这樵夫一命。”
楚姜耳边灌着风,还夹着士兵的恭维,即便心头恼火,对他这话又不得不重视。
她冷笑一声,“我还该谢谢你对我父亲的夸奖了。”
廉申谦逊一笑,“应该的。”
楚姜哪知他厚颜如此,又是气不打一处来,还是采采瞪着对面的人恶狠狠道:“把我们女郎气出病来了,辛苦的还是方先生,到时候看你如何跟方郎君交代。”
廉申连忙请罪,把信塞在锦褥之下,“不敢气着娘子,某这便离去。”
说完他便挪出马车,坐在车辕上对赶马的车夫笑说了几句,片刻后车停了,他便在众人视线中将那挑柴担走,走动间步子,一副病弱之躯的样子。
楚姜被楚十六与楚十九联合嘲讽的时候都还能保持心平气和,却一再因方晏动气,此时看他离开还是不悦,恼火道:“救命之恩,一担柴也不肯送,真是寡恩之辈。”
车外士兵听见了,立马殷勤请示,“娘子是想要那担柴吗?”
采采忙对他挥挥手,“多谢锐士好意,女郎不用,只是说着玩罢了。”
那士兵这才放心,又嘱咐马车起行。
采采将车帘放下,将那信抽出来递给她,“女郎,因那等莽夫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