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郁忙把她抱起来,方壸起身疾步过去,看了脉才示意他不必着急,“只是惊悸过甚,九娘胆识不同,不是什么险症,我开服药就好了。”
方祜却指着楚姜的右手叫了一声,“师傅,九娘的手流血了。”
采采忙托起那只手,只见她紧攥着拳,有血迹指缝中流出,
阿聂小心地掰开来,掌中却是一只琉璃冰雁,几处棱角皆陷入了掌心,一片血肉模糊。
她立马就落泪道:“女郎……女郎这是撑着等六郎过来的。”
楚郁更是自责,抱着楚姜去到西屋中,方祜亦步亦趋跟在后面,采采则急切地等着方壸开方子。
那数十个被押在院中的匪徒知道命不久矣,纷纷出言破口大骂,却有不少人眼睛紧盯着那堆财物。
陆十一看向他们贪婪的神情,不由一阵恶心,他令自己不看这些人,转头看向西屋方向。
里间烛火亮了起来,他突然想到楚姜手中那只血肉淋漓的冰雁,与她秾艳的眉眼似乎交叠了起来。
只一瞬间,他似乎能理解这些匪徒为什么会因她的言语而疯狂了。
血腥气漫布的山林中,有人影交杂,“世子,我们走吗?”
方晏负手立在树下,遥望着不远处的灯火,闻言顿了片刻才道:“再看看吧!”
廉申见他似乎上了心事,转身叫手下人都把兵刃收起。
不过片刻,却有士兵朝他们所在搜寻了过来。
廉申上前唤他,“世子,官兵过来了,走吗?”
他迟疑了片刻,“你们去吧,我等见到了师傅跟方祜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