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她说的他们是谁,令她惊醒的,正也是那些杀戮的场景。想着她便抚抚他的小髻,“我也怕,不过我们一起怕的话,怕过了就好了。”
“那你的手还疼吗?”
她不由轻笑,“还好。”
此时采采也带着方壸走了进来,方壸又细细把了回脉,看了她神色,交代采采再熬一碗药来。
“此时能否再睡去?”方壸问。
“睡不下了。”
他开口想要宽解她,“祜儿也睡不着,给你开的方子,他们每人也都灌了一碗下去,采采现在走路腿还打颤。”
她看向采采,“傻丫头,你就不会歇一歇?”
采采趴在床边摇头,“婢子一静下来就更怕了。”
方壸便笑道:“方才你六哥清点了死去的那些盗贼,计二百三十五人,加上生擒的四十五人,不知是否还有慌乱中窜逃的,数百之众袭来,是你护住了药庐中所有的人,他们受的惊吓都不及你。”
楚姜没有否认这功劳,只是问他,“先生呢?您不怕吗?”
“我见多了,年纪也大了,并不怕。”
她此时却不知说些什么,但是正如采采所言,静下来便想得越深,便只问道:“我六哥呢?”
阿聂答道:“在外指挥士兵们清理撒药,府衙的人也要来了。”
“那些人审了吗?”
“六郎审了,说是一个徐姓商人让他们来的,都只是小喽啰,往深的都问不出什么来,连那徐姓商人叫什么、家住何处都不知,只说听到头领叫过那商人几句徐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