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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如璋 十九同尘 892 字 4个月前

“夜深了,你们都歇了吧。”

廉申看他提步就要出去,忙问道:“夜深了,世子也该歇了。”

“廉叔,徐西屏那幼子,便如当年我的父母弟妹,也如我那位不曾谋面的师兄。”

他眼里含着无边的寂寥与痛苦,望着铺天盖地的白,记起来他的父母弟妹与师兄,未曾得一片缟素。

“世子要去何处?”

他轻挥开戚翁拉住他衣袖的手,投以安慰一笑:“我回家看看,不必侯我。”

他这话一出,众人便再也无法阻拦了,目送他走出了铁铺,片刻后没了踪影。

昔日的南阳王府,如今只是一座花苑。

南阳王一门被赐死后,仆役尽充宫廷,南阳王之妻伏氏的娘家不过寻常商户,事后怕受牵连迁出金陵,终无声讯。

而这座空旷的府邸,因为伏王妃喜爱花木,反成了陈粲年年御游之所,经年过去,画阁朱楼早已不复,只是雪夜里凋折的片片草木尚提点着人迹。

方晏翻墙入苑,一眼凋零,他只驻足片刻,便顺着覆满白雪的小道走了进去。

未久,他在一座荒弃的亭子旁停了下来,那里盛放着凌寒的老梅。

他撕下一角衣袖,小心地擦掉梅枝上的落雪,仍在下雪,这动作便十分徒劳,但他做得很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