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拾起脸上哀色,笑着回身问向来人,“阿翁,你今夜又是醉酒了吧!”
来者裹着一身破衾,雪光之下分得清是个老人,正是曾经南阳王府的管事,只见他听到问话后拎起酒壶又灌了一口酒,呼出一口白气,“这点酒醉不倒老奴,暖暖身子罢了。”
说罢他拖着瘸了的腿坐进亭中去,猛拍了一把,“世子啊,老奴这腿越发地不得劲,怨那昏君当初折磨,不知道能不能熬过这冬日里去,您去方太医那里给老奴讨点药罢。”
“阿翁,师傅如今不在山中。”
老者便将酒壶一顿,起身走到那梅树边上诉苦道:“王妃,世子薄凉啊!老奴拖着这残躯看家,他连药也不肯为老奴讨一副来。”
方晏因他此态笑了出来,“我去讨来就是,阿翁不必告状了。”
老者这才作罢,却不许他多在此处停留,一个劲儿将他往外推走,“速去速去,这里破败得很,待久了人都要废了。”
方晏叹息一声,在他推攘下终于提步离开,然而老者悠悠又不来一句,“世子啊,去之后要好生与小娘子解释,是你的错要认,不是你的错万不能认。”
方晏无奈回身,“阿翁,我只是去给你抓药。”
“老奴知道,去吧去吧……”
楚府中,采采将楚衿带回那朵冰花取下,其挂在屋檐下大半日,早没了形状,她借着灯笼的光照了半天,拎着回到屋里给楚姜看,“女郎,可惜了,这成了个冰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