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她哪能看不出来采采是在哄自己高兴,由衷笑了一声,抛去了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愁思,似往常一般与她打趣道:“你这嘴已然可以出师了,但是只是这一张嘴可以,眼里全是小心思。”
采采看她心情好起来,高兴地坐在她身边,“婢子便知道,女郎最好哄了,下回……”
她一顿,随即叫楚姜看向那廊子上,“女郎,他们争吵起来了。”
楚姜忙也看过去,正见虞少岚似乎十分难过的样子,正在对着虞巽卿吼着什么。
“采采,叫人去叫请少岚姐姐回来,便说我丢了支钗子,急得很,叫她速速回来安排人手替我去寻。”
采采听她吩咐得急,忙出了阁子去交代一个婢女叫人。
“少岚,二叔膝下无女,向来视你为亲生,你说几句忤逆的话便算了,却万不能在殿下面前胡言,你母亲身子向来就不好,如今你姐夫也正想寻个衙门里的差使……”
虞少岚冷眼看他,“二叔何必句句如此?视我为亲生便是以我母亲与姐姐相胁吗?”
虞巽卿头一次听到她如此顶撞,脸一沉,“你是听信了些什么荒唐话?若不是我保着你父亲的家产,你们孤儿寡母还能有今日的体面?若不是我一力要族中为你父亲一脉过继子嗣,如今……”
虞少岚憎厌他口口声声提到她父亲,愤声道:“若不是二叔您,我父亲应当也不会死在淮左。”
虞巽卿心中惊骇,看着她神情激动,忙按住她肩膀安抚道:“当年是我没有劝动齐王出兵援助,这怨我,我无时无刻不在懊恼,少岚,难道我愿意见到我至亲至爱的兄长罹难吗?你父亲去后,虞氏的艰难是世人皆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