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戎便寻了些去过太原郡的商人来,一一询问他们可知晓这“太原马家泥哨”,果然有了些眉目,能知道在泥哨上刻上招牌,应当也不是什么小作坊,这马家泥哨便在太原十分有名,整个太原郡的小孩,不论贫富,手上都有一只拿着玩,不过早在十年前便壮大了声势,如今泥哨上刻的只有“太原马氏”四个字。
一位商人说完还十分殷勤地要回家将小儿子的泥哨拿来,“将军,我七八年前去太原郡,从他家置了些货,那时候他家的泥哨上便只刻‘太原马氏’了,这一只,少说也是七八年前的货了。”
杨戎笑着谢绝了他的好意,又叫人好生将众位商人招待了一番,拿着那哨子回了堂中。
自从两个贼人被抓住,便一句不言,饭食俱不用,俨然是要将自己饿死,杨戎手中摩挲这泥哨,心中想着这哨子若是数年前的东西,便是那贼人常年带着的,这伙贼人身手又不一般,没个十来年的训练绝出不来,这只泥哨,应是纪念之物,纪念人也好,物也好,总与太原郡脱不了干系。
自古不论游侠还是行商,总爱讲究个乡党,贼子也不例外,况且如今既然怀疑到了太原郡了,杨戎便不会放过,那二人心中防范甚重,并不好审讯,正在他焦愁时,楚姜带着羹汤来了。
“他们说舅舅自今早起便无心餐食了,莫不是心疼两个贼人了?”
他见到外甥女前来脸上神情顿时便松快了些,笑道:“事态紧急,总不能将这案子留到了年后去。”
楚姜挽着他坐在案前,给他盛了一碗鲫鱼汤,“这是阿聂做的,与母亲做的味道一样好。”
杨戎看了一眼便道:“还是不如,你母亲做的汤没这么香,这鱼骨也剔得太干净了,你母亲可从来都不剔骨头的。”
楚姜坐在他对面,闻言失笑,歪了歪头看舅舅,“那就是明璋的错了,是我叫阿聂做得香些,生怕舅舅不肯吃。”
杨戎展眉,拿着勺子喝了几口,“若是明璋的交代,我势必要多吃几口了。”
话虽如此,可他眉间仍有丝愁意,楚姜看了便问道:“可是那案子不好查么?”